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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彧两天之后才醒了过来，他迷蒙地睁开眼睛，似乎因为现自己还活着而有些意兴阑珊。

    “我不知道是不是该庆祝，”纪悠然见到他醒来反而很平静：“你没有成功，你还活着，虽然为了让你活下来，有一大群人忙活了很久，可是我不知道，这对你来说是不是好事。”

    沈彧垂下了目光，原本俊朗的面容也消瘦下，锐利的眼神蒙上了一层薄雾，变得呆滞麻木。

    这并不是对一个死里逃生病人该有的态度，他知道她生气了，她每次不高兴的时候都会用这样的语气叫他，他动了动唇，一张嘴喉咙就撕裂般疼痛，这是他自找的，如今自食恶果。

    “从车祸的时候，我就没想过会醒过来。”

    “所以你就又一次把自己弄到半死不活么？”纪悠然问道：“沈彧，就在我刚刚知道警察已经抓到了杀害李兵凶手的时候，我还没来得及笑一下，就接到你被抢救的消息，你想知道我是什么感觉么？”

    他掉转目光看着她，她笑了笑：“比我知道你可能站不起来的时候好一点。”

    他的态度让她觉得疲倦，她那么努力，医生也那么努力的想要他活下去，可是他自己放弃，谁又能有什么办法？

    “你告诉我，你怎么样才能不继续闹下去？要怎么样你才能……”

    “你愿意回到我身边，和我在一起么？”沈彧盯着她，这是他出事以来眼睛中第一次有亮光，他开口，声音却是暗哑的：“一辈子陪着我，你愿意么？我可以不要腿，我可以一辈子都站不起来，我只要你，你愿意么？！”

    他们的爱情，终于从美好，变成了一场交易。

    ……

    中国有一句古话，叫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也有一句话，叫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池城教会了纪悠然负责任，却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因为责任离开他。

    在池城看来，纪悠然这样的选择简直就是愚蠢的，可是他没有办法阻止她，她也拒绝不了沈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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