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日思-《倾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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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睿后来还说了什么,杨熙已经听不进去了。最终,她痴痴地凝着这位女帝杏色长裙的远去的背影,心里面酸酸苦苦的。

    理罢诸事,宇文睿自然毫无悬念地去寻景砚。

    两个人虽是日日得见,可宇文睿还是时时想念她的紧。常常,她与群臣议着事呢,不经意间的某个字眼儿便会令她不由自主地将思绪牵向景砚,那半点不由人做主的相思情意啊,就这么霍啦啦星火燎原般扑腾开来,漫山遍野地烧烫了宇文睿的心。

    她初尝□□,两个人又正是如胶似漆的阶段,哪受得住这份熬煎?饶是她知道国事为重,却也要忍不住边听着群臣的争论,边忍不住勾起嘴角,简直是一副快要笑出声的表情。

    每逢此时,群臣都知道他们的皇帝陛下心情极好,他们的心情自然也跟着极好了起来。所谓“伴君如伴虎”,谁愿意日日侍奉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主君呢?主君好脾气,他们就算提出什么不大好接受的主张,也不会被怪罪吧?

    必定是因为攻下北郑,江山一统,陛下成就了历代先皇未成就的霸业,才心情大好的吧?

    众人皆这样想着,却没料到江山一统这等“大事”,他们的陛下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而那位让陛下心情大好的,此刻正在后宫安安静静地等着他们的陛下呢。

    午后的时光格外静谧,知了在树上高一声低一声地叫着,心不在焉似的。后宫中也是安静得很,仿佛一切生灵都犯了食困睡去了。

    宇文睿兴冲冲地进了一重门,有侍从要去禀报,被她止住了。听申全说,“太后没歇午觉”,宇文睿玩心大起,蹑手蹑脚地蹭进景砚的房间,悄无声息地站在景砚的身后,歪着脑袋打量她手里忙着的活计。

    “砚儿真贤惠!”宇文睿笑眯眯道。

    景砚似早就习惯了她这样毛毛躁躁地出现,连惊诧都没惊诧半分,嗔道:“难不成我过去不贤惠吗?”

    宇文睿笑着,转到她的面前,“自然不是。砚儿一直都是贤惠的……”

    说着,也顾不得景砚如何回答,急拉着景砚的手,粘腻腻道:“想了我吗?想了吧?我是极想你的!”

    景砚无奈又怜惜地凝着她,“你都替我回答了,倒叫我说什么?”

    宇文睿露齿一笑,紧挨着她坐下,“你说什么都好!”

    景砚的眸子流连在她的脸上,禁不住抬了手轻抚她的面颊,亦是恋人之间情不自禁的举动。

    宇文睿被她抚得舒服,微眯了眼,倒像是只享受主人爱.抚的猫咪。

    景砚面上突地一红,深觉自己忘情了,又怕被宇文睿嘲笑了去,忙丢开手,拉扯着宇文睿站起身来,自己也随之而起。

    宇文睿不明就里。

    景砚将已缝制得七七八八的物事绕过宇文睿的脖颈,在后面打了个小小的结。

    宇文睿由着她作为,却也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新鲜物事?”

    “也不是什么新鲜物事,”景砚眼中含笑,嗓音不由得压低了些,“那日的同心结,可还记得?”

    宇文睿眼眸一亮,那么重要的东西,她岂会忘了?

    “所以,砚儿就缝了这个小锦囊?从此以后,拴住我的心,亦拴住我的人?”宇文睿的手指抚过小小的触感丝滑的锦囊,做工精细,没有一分一毫滞手处,显是用了十二分的细致功夫。

    景砚被她言语间的调笑意味熏红了脸,“不许胡说!难道不系着这个,你就不是我的人了?”

    “是极!是极!我自然是砚儿的人!”宇文睿眉眼弯弯的。

    景砚的心中熨贴得很,轻执了那个小小的锦囊,小心地掖进宇文睿的领口,“要念着我,不许忘了我……但凡恣意决断之时,多想想我,不许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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