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喜脉-《重生之侯门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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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秦绾摇摇头,低声道,“大约是有些累了。”

    从扶云县赶回来,还和温暮离打了一架,之后李钰和江涟漪的死,多少对她还是有触动的,紧接着国宴,这一天下来,秦绾也确实应该累。可她又觉得有些奇怪,以她的体质,也不应该这么累才对。

    “不然,你先回去?”李暄也有些后悔再把秦绾找过来了。

    “不用。”秦绾握了握他的手,浅浅一笑。

    “骥儿,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老夫人终于缓过劲儿来了。

    “娘。”安文骥脸色发白,又看了面无表情的襄平大长公主一眼,从另一边绕过来扶住了她。

    安绯瑶松了口气,揉了揉酸痛的手臂。

    老夫人再瘦小,百八十斤的重量还是有的,她也是累得够呛。

    “是你!都是你这个扫把精!都是你给我们安家带来的厄运!”忽然间,安老夫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抄起自己的拐杖,向着襄平大长公主砸过去。

    “啊~”安绯瑶吓得一声尖叫。

    襄平大长公主楞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肩膀上就被打了一下,但她也是公主之尊,哪儿容得一个臣妇打她,毫不客气地一把抓住拐杖抢了过来,直气得脸色铁青。

    教养让她没法像安老夫人那样直接抽回去,何况对面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没准一棍子下去就性命攸关,可难道就任她撒泼不成?

    “放肆!”秦绾怒道。

    “娘,你怎么样?伤到没有?”安绯瑶急道。

    襄平大长公主看着女儿眼中的惊恐和焦急,终究还是叹了口气,随即脸一沉,喝道:“闭嘴!”

    她这句话是对着安文骥说的,安文骥可比老娘明白多了,他也知道襄平大长公主就算再不受宠,那也不是自家能随意打骂的,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娘,您先冷静下来,谨言的事还没查清楚呢。”

    “谨言就是被那个女人害死的,你怎么就这么拎不清!”安老夫人指着他的鼻子痛骂,“原本就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天可怜见的才让我们安家有了谨言这根独苗,现在谨言这样了,这是要让安家绝后吗?啊?”

    安文骥满头大汗,真心想把自家老娘的嘴堵上,可他从小被母亲训惯了,还真不敢。可这种话在自己家里说说也罢了,这里是金銮殿,还有摄政王在啊!

    安谨言是他的儿子,难道他就不心疼吗?可再咆哮下去,那就不是绝后,而是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

    安绯瑶扶着母亲的手,脸色也很不好看。

    虽然母亲独居公主府多年,但安绯瑶自问和祖母、父亲、兄长的关系都不错,平日里祖母对她虽说不如安谨言,但也算疼爱,毕竟她身上有郡主的封号,能给安家带来荣耀,她的婚事也能扶持安谨言。原本安绯瑶也觉得,就算是利益与共,可自己总是她的亲孙女,然而,现在祖母说的那是什么话?母亲是不会下蛋的母鸡?那她算什么了?

    “闭嘴!”李暄看着秦绾眼底的烦躁,一声大喝。

    安老夫人张大了嘴,声音一下子哑了。

    “咆哮金殿、殴打公主,真是好大的胆子!”李暄喝道,“来人!废除安王氏的诰命、立刻逐出宫去!”

    “王爷、王爷!不能这样啊!谨言他死不瞑目啊!”安老夫人嚎啕大哭起来。

    “轰出去。”李暄一挥手。

    荆蓝一指头点了安老夫人的哑穴,先废除了噪音的源头,这才把人扔出殿外,交给禁军,动作快得连安文骥都没反应过来。

    “这、这……王爷、家母年事已高,一时伤怀孙子惨死,神志不清,请王爷恕罪啊!”安文骥“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又望着襄平大长公主,柔声道,“公主,我们毕竟夫妻一场,母亲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你怨我就行。”

    襄平大长公主看着他那副仿佛深情款款的表情,只觉得胃里一阵恶心,闭了闭眼,默不作声地转过头去。

    “大姐姐,我夫君他真的。真的……”秦珠小脸煞白,眼泪汪汪地道。

    “真的。”秦绾叹了口气,是真的有些同情秦珠了。明明是她自己费尽心机求来的姻缘,结果是个短命鬼。嗯……说起来,张氏的女儿是不是就是寡妇的命?克夫?至于张氏的儿子……若是大长公主没有看错的话,估计也是鳏夫的命了。

    天地良心,她都已经不想再报复张氏那一家子了,可惜……老天都看不过眼他们太安逸了,非得给点报应。

    “我、我怎么办啊!”秦珠“哇”的一声,抽抽噎噎地哭起来。

    要说她对安谨言倒也未必就情深似海了,可安谨言是她安身立命的支柱,原本老夫人就不太满意她了,安谨言一死,将来她一个寡妇的身份,怎么在驸马府里生存下去?怕是被折磨死了也没人知道!她可不指望大姐能替她出头。所以,比起死了的安谨言,她哭的更多的其实是自己。

    秦绾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本来就隐隐作痛的脑袋更加一抽一抽的疼。

    “王妃,安夫人悲伤过度,我扶她去偏殿歇歇。”秦姝不由分说地制住了秦珠拽了出去。

    没了烦人的哭声吼声,秦绾这才舒了口气。

    倒也不是她没想到会有这一出,毕竟死了继承人,女人肯定会闹,她只是想看看安家人的反应罢了。

    如今看来,和那个疑似夏婉怡的女子有来往的人,应该不是安老夫人,秦珠也可以排除,那么……

    秦绾犀利的目光落到还在向襄平大长公主求情的安文骥身上。

    会是这个男人?

    “你真的没事?”李暄皱着眉,不着痕迹地环着秦绾的腰,轻声道,“不然,你也到偏殿歇一歇,让太医把把脉,休息一会儿再回去。”

    “真没事,别这么大惊小怪的。”秦绾失笑。

    “你上次请平安脉是什么时候?”李暄忽然道。

    “呃……”秦绾脸色顿时一僵。

    平安脉……因为有苏青崖在,她对这种形式一向是能省就省的,这段时间又总是在外面跑,留在京城的日子不多,上一次请平安脉是什么时候来着?好像是去南疆之前?

    李暄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八成她自己都记不得了,摇摇头,吩咐莫问去请太医——虽说这里就有一位许太医在,但是……让刚刚检查完尸体的人给自己把脉,秦绾肯定是接受不能。

    荆蓝扶着秦绾到边上坐下,就算这里是金銮殿,也迅速端了热茶过来。

    李暄走到尸体边上,沉声道:“有结果了吗?”

    龚岚大大方方地一摊手,眼神很无辜。脸上明显写着:破案这种事,就不要指望他一个赶鸭子上架的京城令了,把他的主簿找过来都比他靠谱!

    刑部尚书闵行远一边擦汗,脸色黑如锅底。

    今天一定是大凶日,之前听说废太子出事,这会儿国宴上众目睽睽之下居然出了命案,恐怕他这个刑部尚书是要做到头了吧!

    但是,摄政王问话,他也不能不答,谁叫龚岚是王爷的亲信而自己不是呢。

    想了想,他往边上移了几步,谨慎地说道:“王爷,臣倒是真有一个猜测。”

    “说。”李暄干脆道。

    “也许,毒药不是吃下去的呢?”闵行远道。

    许太医一怔,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赶紧把安谨言翻了过来,没一会儿,就惊喜道:“果然,不是吃的!臣刚才一直不敢确认,有一个原因就是安公子中的乃是蛇毒,而众所皆知,蛇毒一般不是通过口服使人中毒的,有些蛇涎明明剧毒无比,可就算喝下去也不会有事,反而只要伤口碰到一点,救都来不及。”

    李暄点了点头,这确实是蛇毒的特性,见血封喉。

    “安公子后颈上有个洞,是被人用沾了蛇毒的锐器刺的!”许太医兴奋道。

    “刺的?”李暄目光一凛,“凶器是针?”

    “不不不,针刺的伤口会细小许多,这个大小是……是女子的发簪!”许太医脱口而出。

    “把之前进过金殿的宫女、乐女、舞姬全部控制起来!”李暄喝道。

    “是!”一边待命的凌子霄立即跑了出去。

    李暄脸色铁青,今天能进入金殿的,宫女不必说,都是小选选上来的,就连乐师舞姬也是皇家乐坊送来的,每一个人的来历都有据可查。然而,即便如此,这些人里依旧混进了奸细,而很有可能和西秦有关。

    “王爷,太医来了。”顾宁轻声说了一句。

    李暄这才微微柔和了脸色。

    “王妃,请让老臣把脉。”年纪一把的院正步履聪明,放下了药箱,赶紧铺好脉枕。

    “有劳了。”秦绾懒洋洋地伸手,“其实本妃只是觉得有点累,王爷大惊小怪了。”

    一看这位老人家就是一路小跑过来的,院正这把年纪,这两年就该告老还乡了。

    院正笑了笑,按上了她的脉门,好一会儿没出声。

    “太医,王妃是怎么了?”荆蓝担忧地问道。

    “姑娘莫急。”院正空着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沉思了一阵才开口道,“王妃,有劳换一只手。”

    秦绾眨眨眼睛,有些茫然,但还是爽快地换了一只手,只是很不解。

    跟苏青崖待久了,简单的医理她还是懂的,刚才也悄悄给自己把过脉,没察觉有什么问题,顶多也就是有些体虚,喝点药补补就行了吧?

    “太医,王妃这是?”李暄也丢下安谨言那边走过来。既然有了眉目,剩下的就是刑部和奉天府的事,如果问题出在那些女子身上,恐怕要从内务府追查,但怎么说也不需要他亲力亲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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