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童养媳初养成-《陛下别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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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雪月坊后便是护城河,直通建翎江水,河面上停着巨大的船舫,许多贵人的家宴、酒席都会在那里举办,着实是个销金窟。
船舫下系着若干的小船,若哪个公子真想做些泛舟江上的浪漫事,也会租一艘这样的小船和心爱的女子同游一番。
所以,综上所述:雪月坊是一个综合性娱乐场所。
“喃尹大人今天好兴致,端得来我们这儿消遣还带个围观的。”来人一看便是老鸨,只不过看上去要比想象中年轻的多,为人却透着风尘气息。
“楚盈姑娘说笑。”说着将我拉到身前,“这是汐禾,前些年老家寻回的胞妹,这些年哪里都不好过,她便来追随我,平日里别的还算照顾的来,只是这女子的笄发可真就难倒我了。”
楚盈掩唇一笑,眉目见风情万种,“原来是令妹,我说这眉眼怎么有那么几分相似,来,过来。”说着将我的头发利落结好,插好玉笄,“尹大人手握重权,顷刻间便令朝堂可翻云覆雨,却奈何不了这女儿家的事。”说笑间,便引着我和尹洛朝船舫走去。尹洛在我眼里向来是笑意盈盈,可坊间都传,朝堂上的他下手极狠,不留情面,上朝时几乎生人勿近的气场全开,朝下也是典型的“笑里刀”。有多少老臣、重臣因为轻视晚辈后生而折在了他手里,曾经的御史大人首当其冲。
照理来说,御史大人下马后,常人都会提拔手里的干将,而尹洛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在翌日早朝之上,“除派系之争”、“防微累世之家,杜渐不良之风”云云说了一大堆,最后将无为而治的京兆尹刘炳勋刘大人提为御史。
楚盈将我和尹洛引到临江的一间隔间,夜刚刚擦黑,御街前还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而此处的风景刚好可以看见对岸的行人,时不时还会有花火绽放,着实是个好位置。
忽见对岸人群一阵骚动,一群蓝衣黑带的家奴大声呵斥着行人,后面一顶软轿缓缓前行。
“又是一位狗官。”我咬牙道。
尹洛正在小酌,听我如此说道也转头望去:“原来是梁大人。”
此位梁大人是九卿之一卫尉梁开付,据说他和尹洛不对付已经好一阵了,却因手握重权,尹洛拿他也无可奈何。
这卫尉梁开付霸道无比,城中百姓对他积怨极深,他曾强抢民女做小老婆,还因小事打伤了阻路的老伯,如斯的罪行可谓罄竹难书,就连醉仙居那老实巴交的账房先生都对他恨的咬牙切齿。
“此等恶人,为何还不接受惩治?他的罪行我都可以说满大街了。”我恨恨道。
“梁大人手握统率卫士守卫宫禁职权,可不是说动就能动的。”尹洛说着又轻抿了一小口。
“也就是说还是能动的了?”听尹洛这么一说我认真的看着他,他笑道:“嗯,时机到了,自有他苦头吃。”
“那要多久?”我忍不住问。
“一个月吧。”尹洛继续往向窗外,街上人头攒动,无不热闹。
出了雪月坊,我和尹洛沿街继续闲逛,行至将时,看见一位老人坐在雪地里,我侧头往像尹洛,后者淡淡道:“应是梁大人。”
梁开付那几个家仆狗仗人势,打伤行人,害得老伯一人在这冰天雪地里一时半会动弹不得,只得坐在地上抹眼泪。
我实是不忍心,上去扶了他一把,看清我身后的尹洛后又徐徐拜倒:“草民见过尹大人。”
尹洛眼中有些微的异样,缓缓说,“有伤在身不必行此大礼了。”
我看着这位老伯老泪纵横的脸:“老伯?受伤怎的不去看大夫?何苦在这冰天雪地里坐着?”
“草民乃是陪犬子进京参加殿试,家本困苦,眼看就要露宿街头了,何来钱再看病?”
“殿试?”尹洛喃喃道。看着老先生腿伤着实严重,思及此便掏出随身相印,向临街的扇铺借了空扇与笔墨,随即写好并加盖了相印,交给老人,“行至三个街口有家药庐,将我面扇交付予陈郎中,就对他说,你的药费都记在我的账上,直至你康复。”声音虽不大,但围观者甚多,听尹洛如是说道,无不小声雀跃,两个热心的行人走过来搀扶着老人,“犬子若有机会再见大人,定不忘大人今日惠益。”
尹洛轻轻点了点头,目送着人离开,街头的路人都对尹洛称赞不已,如此一比较,那梁开付在民众心里的地位又矮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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