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三章 难愈-《重兰毓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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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北侯自宫中回来后,便是一病不起。看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的药,似乎也不见有好转。虽然不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但这些在大户人家里伺候的下人却难有几个是真正蠢的,都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个个心中都有些忐忑,在日常行事间难免就带出些来。而情绪都是会传染的,渐渐地,侯府上下便有些凝重不安起来,下人们行事间变得一日比一日小心翼翼起来。就是从前常常有欢声笑语传出的青萍居正房,近日,也变得安静了好些。

    这样异常的气氛,兰溪自然不可能没有感觉到,只是,她也是没有办法。事实上,她也在等待。从宫中回来,靖北侯病倒的那一日起,或者说是在更早之前,知道了那名为“艳鬼”的毒,知道了岳青芜对自己竟狠到这般地步的时候开始,她便在等,等一个结果。

    这个结果,她猜到了,耿熙吾也猜到了。他们的心里都不好受,却又不得不去接受。就连耿老夫人只怕也是猜到了。起初,刚从宫里回来时,耿老夫人还一日两次地往这边跑,每回都要与靖北侯说半晌的话,到最后都是红着眼圈儿出来。到得第二日,又再来。

    一日一日,周而复始。

    终于有一日,耿老夫人被人搀扶着出来,几乎是没了支撑自己的力气。很是复杂地看了一眼靖北侯书房的方向,叹了一句“冤孽”,眼里的泪滚滚而下。然后,她别过头,被方妈妈搀扶着,踉跄地走了。自那日之后,便再未来过。

    兰溪明白,耿老夫人兴许是放弃了。毕竟,要说耿熙吾有什么最像靖北侯的话,怕就是那执拗的性子了。

    而这性子,兰溪早领教过。

    有些话,虽然没有说出口,但与这府中大多数人私下传的那样,兰溪大抵也是知道的,靖北侯的病,怕是再也好不起来了。

    果然,这一日午后,兰溪正如往常一般,歪在榻上一边翻着书,一边看着芳草她们几个做针线活儿,这几个丫头这些日子都在秦妈妈的指导下学着做小衣裳。本就都是女红好的,手脚又快,这不过几日的工夫,孩子还没有出生呢,兰溪却已经笑言那小衣裳都能穿到两岁了。

    这几日又开始做起了肚兜、襁褓之类的,总之,就像是不嫌累一般。兰溪说过一回,见无用,便也笑笑不说了,只是暗地里与耿熙吾慨叹了一回,自己这娘当得真是轻松愉快,秦妈妈将她该操的心都给操完了。

    彼时,耿熙吾将她搂在怀里,一手轻抚着她圆滚滚的肚子,言道,她就是该少操些心。又赞了一回秦妈妈,此事便就此揭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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