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八章 揭穿-《重兰毓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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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如何?你有家,有夫君,会有孩子,有牵挂,你说他能如何?”月嫔在兰溪面前,平生头一回,失了冷静,有一些隐忍多年的痛,和害怕一切重演的兢惧,丝丝缕缕地从那双琥珀色的猫儿眼中流出。
“就是这样吗?”兰溪突然觉得心里揪得慌,“所以,当年,他们就是以此来逼你就范的么?”话一落,兰溪鼻间一酸,眼泪便是滚出了眼眶,兰溪一边抬手抹去,一边想道,这有了身孕之后为何这般爱哭?莫不是怀的是个爱哭包么?只是,她哭什么?为谁哭?
然而,她那一句话,却是让月嫔神情一震,继而面色发白,讷讷问道,“你是如何知晓的?”
兰溪摇了摇头,这世间,又如何有永远的秘密?
月嫔面色几变,片刻之后,一咬牙道,“我不管你是如何知晓的,此事到你处为止,切莫告诉四郎,听明白了吗?”
“为什么?”兰溪不解,不懂,亦不愿,“为什么要瞒着?你还活着,对于师兄来说,这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了。”
月嫔眼中似有晶莹一闪而没,她却是蓦地咬牙,扭头转过身去,“这个你不用管,你只需照做就是,我自有我的用意。”
“我真是不懂。究竟是有多少的情非得已,非要走到这一步,夫妻分离,骨肉离散?娘娘……”喊出口后,才又觉得这个称呼似乎不再合适,须臾间,兰溪顿住话头,她真不知,该如何称呼。“你到底是图什么?我不知道那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即便千万种方法都躲不过去,不还有你作为借口的死么?你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就容许自己走到了这样的地步?”兰溪不信,即便皇权在握的那个人再如何的巧取豪夺,若是人都死了,他还能做什么。除非……凤目惊抬,兰溪突然想起月嫔方才的话,除非是受到了威胁,是了,除非拿她心中在乎,着意保护的人来威胁她。
想通了这一点,兰溪再说不出任何追问的言语,月嫔背对着她站着,腰背挺得笔直,但双肩却悲凉的颤动着。
许久之后,兰溪才叹息一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寂,“就算当初不行,如今你若要出去,我们也可以想法子的,你知道,今时不同往日。”
彼时的靖北侯没有军功在身,不够是侯府的次子,尚需家族的庇护,在至高无上的皇权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更别说,那时尚是个婴儿,全无自保能力的耿熙吾了。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靖北侯父子都是铮铮铁骨的军中标杆,而圣上却已老了,不复当年。所以,兰溪觉得此事只要细细谋划,不是不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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