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皇宫慈庆宫的偏殿之中。 哄好正在做木工活儿的太子朱由校,将魏忠贤拉至内殿,客印月一脸嗔怪地道:“你呀,整天都在忙些什么,害得我老见不着人影儿。” “你以为皇上和太子这一大一小两位爷好伺候呀,”魏忠贤轻叹一声,“我如果不把他们都胡撸好了,咱们的好日子能长久?” “这倒是——”客印月稍作沉默,表示认同地点点头,想到什么,又有些好笑地道,“哎,我见这皇上啊,天天在翻你进献的那本《鸳鸯秘谱》,他都着迷了。” “先帝好财,咱们这位皇帝好色,”魏忠贤眼眸一眯道,“不过,这光看书照葫芦画瓢可不成,得给他来剂猛药。” “什么意思?”客印月面露不解。 魏忠贤扯扯唇角,抬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带有红塞的小白瓷瓶举向她:“你看这是什么?” “……”目光落在那小巧的瓶身上,客印月只觉心头一震,有些不放心地道,“就皇上那体格,这东西,他能承受得住吗?” “承受不住,对于我们来说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魏忠贤侧头朝着外面正在专心致志地搭着房模的朱由校看了一眼,眼底狠意一闪而过,“如果咱们家殿下能登上大宝,你我还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呵,哈——”客印月垂眸一想,不禁笑出声来,面上同时露出跃跃欲试的神采。 江抒与朱常洵带着桦儿赶到京城,才刚进了城门,便听到身为皇帝的朱常洛于昨日九月初一夜里驾崩的消息。 此时,距他在皇极殿举行登基大典仅仅一个月。 而关于这驾崩的原因,有说是在十多日前的一个晚上,同时召幸了八名侍女,致使身子被掏空,一病不起,接连医治数日不见好转,病急乱投医,让懂得医术的司礼监秉笔太监兼御药房掌事的崔文升给开了药方,不想用后大泻不止,一夜之间如厕三四十次,致使虚脱昏迷,后鸿胪寺丞李可灼进献据说是仙丹的红丸,服了一颗,精神大好,在三日后,也就是昨日,又服了一颗,不想时到半夜,突然暴毙身亡。 登基大典之时还一副意气风发、励精图治模样的新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竟然就这么没了,成为大明开国以来在位时间最短的皇帝,百官之中无不认为此事事有蹊跷,怀疑是崔文升的药方、李可灼的红丸导致的,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一切,并将此称之为“红丸案”。 由于崔文升曾是过去的郑贵妃现今的郑太妃身边的近侍,前不久才升任的司礼监秉笔和御药房掌事,这操纵一切的幕后之人,她便成了第一个被怀疑对象。 虽然外面众说纷纭,江抒与朱常洵却不相信这一点。即便因为过去的储位之争和如今的没有遵照先皇遗嘱封她为太后,她与朱常洛之间存在些过节,但也不至如此没有轻重地去做弑君的事情。 想要了解一下目前事态的进展,二人并未在外面久留,便带着桦儿匆匆赶去了位于内城的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