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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给他们立衣冠冢，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看他们。一家三口。”凤瑶强调了最后几个字，父亲临终前告诉她要带着孩子与夫君去探望他们，这样也让他在地下有知，她过得很好。

    云初颔首，目光微转，幽幽的看着凤瑶道：“报仇后，你想要做什么？”

    “哥哥知道吗？”凤瑶反复调整，方才压下心头的仇恨！

    可更多的却是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即便知道仇人，却也不能够立即报仇雪恨！

    紧紧的捏住云初腰间的玉玦，眼底里布满了浓烈的恨意。

    凤瑶心中稍稍舒坦了一些，心里想着如今知道仇敌是谁，但是对方却是一个强大的存在，不是轻易能够报仇！

    “我已经安排人手在她的身边。”云初相信芙蕖的能力。

    “我担心芙蕖，每次一想到她以身试险的留在宫中，伺候那个人。我心里就极不安，怕她忍不住会动手。”凤瑶觉得面对云初芙蕖能够沉着冷静，那是不常与云初面对。凤啸不一样，她必须压制心底强烈的仇恨去服饰他。若是成功了倒也好，万一失败只怕尸骨无存！

    否则，结果当真无法预料。

    如今回想到那一幕，她都庆幸没有失去了理智。

    凤瑶依偎在他的怀中，汲取着他的温暖，散去席卷四肢百骸的一股阴寒之气。

    云初想到他如今的身体状况，眸子却是一片黯然。

    只是……

    这样的人，他又怎舍得放手？

    云初心中一动，将她拥入怀中，抱着她柔软的身子，心中却是不禁感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即使他极有可能是灭族的仇人，她在没有任何一丝证明他清白的情况下，都能对他坚信不移？

    毕竟，事关沈家，难免有一瞬被震懵了，一时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当时觉得有两个我在体内撕扯，几乎要将我撕裂成两半。最后，我还是相信你不会。”凤瑶不知道为什么，对他极为的信任。即便有片刻的质疑，下一瞬对他仍旧是坚定不移。

    云初目光一变，仿佛记起那一日她蜷缩在角落里的那一幕。

    良久，凤瑶呐呐的说道：“当初我几乎以为你也是沈家一案的元凶。”

    血海深仇，横亘在他们之间，那样的打击是怎样的神魂俱灭？

    凤瑶脸上的表情僵硬，这一刻，她对镜墨澜与姜绾心中的滋味感同身受。

    凤瑶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巷子深处，平复内心的起伏，回到云初的身旁。二人上了马车，云初坐定后，对凤瑶说道：“姜大老爷与文成侯府被灭有关。”道出镜墨澜与姜绾之间的纠葛。

    镜墨澜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

    比起镜墨澜，她更疼惜姜绾。

    镜墨澜在凤瑶走近的时候，戴上手中的帷帽，凤瑶看不清楚他此刻的神情。却能够感受到萦绕在他身边的悲恸与悲绝。

    两个人各自回到各自生活的轨迹里，若是不能保证今后不再伤害活着辜负，那么就不要去搅乱如今的平静！

    镜墨澜几次三番的放弃，已经失去拥有姜绾的权利。

    爱得太深，即使在旁人看来不过微不足道的一件事，可对他们来说却是足以毁灭的伤害。

    姜绾再也承受不起镜墨澜的再一次伤害。

    静默片刻，凤瑶松开云初的手，走到镜墨澜的身边：“无论你对她什么感情，可最后你放弃她。如今她选择今后想要的生活，那么不打扰便是你最后的温柔。”

    凤瑶微抿着唇瓣，心里到底是对镜墨澜心怀幽怨。若不是他，姜绾也不会嫁给不爱的人，断掉过往成全他。可仔细想想，她也不能如此武断，无论如何都是姜绾的选择。

    “别闹。”云初握着凤瑶的手，看着憔悴不堪的镜墨澜，示意凤瑶先上马车。

    “哪儿有人？”凤瑶东张四望，视线落在转角处的那道灰白色的身影上。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娇嗔道：“没有啊！”张开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青光眼？”

    云初瞳孔一紧，别开了视线：“有人。”清冷的嗓音里那一丝微颤，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凤瑶扬着头，笑容灿烂。

    云初脚步一顿，侧目俯视她，瞳孔幽幽。

    凤瑶也不揭穿，手指勾住他的手指。云初甩了几下没有甩开，任由她勾住他的手指。凤瑶眼底的笑意更深，宛如偷腥的猫。他分明就不是有意要松开，否则早给甩开了。顺势松开他的手指，挽上他的手臂。

    “回去。”云初松开凤瑶，撇开她的手。板着脸，却是掩不住那红透的耳根。

    “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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