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梦魇缠-《骄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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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厢有两个窗台,她悄然从里间的窗台走到外间的窗台。
窗台上的白纱也不是很好,她取出兄长特意寻来给她防身用的匕在纱上刺出一个小洞来。
匕很锋利,切石断壁都不在话下,是兄长珍藏多年的匕。
此番她执意灵山寺之行,父亲和兄长不放心又拗不过她,只能千叮咛万嘱咐地要她好好照顾自已,兄长就在那会儿把这把看似普通实则乃利器的匕转送给她,让她用来防身护已。
这会儿用来戳白纱,简直不要太容易。
刀尖一碰,白纱即刻无声地裂开,再横竖来回两下,已现出一个能容得下竹管口的小洞来。
弄出小洞来后,她透过小洞往屋里看了看,见长随没觉,她赶紧把竹管子慢慢伸进小洞里,慢慢把竹管里的迷烟吹进屋里。
像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她是头回做,还真有点儿不安,心跳得厉害,没片刻能停得下来。
把迷烟吹进屋里后,她把眼睛放到小洞上又看了看。
直过了小一刻钟,长随才倒趴在桌面上昏睡过去,跟吸了迷烟而睡得更熟的小厮两厢头对头,趴在桌面上不动一动。
进了客厢后,阴十七确定了下长随和小厮是睡得再死不过,她方慢慢进了里间。
迷烟的量不是很大,客厢又分了里外两间,迷烟迷倒了外间两人后,待她进屋里,已然散得差不多了。
里间床榻上的司正颜即便没吸入迷烟,也是睡得像头猪似的,大概踢他一脚,他也不会惊醒。
身上背负着人命,夜里还能睡得这么死,可见司正颜的心够大的,也足够证明无辜的性命在他眼里,其实不算什么,只要他能达到他所想要的目的就好。
看了司正颜两眼,阴十七转开视线在里间寻个恰当的地方挂画像。
找了一会儿,最终落在司正颜的床尾外。
挂好秦慕可的丹青,再放好床帐后,她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客厢。
清晨,左客院客厢里突然爆出司正颜的惊叫声。
好几声,然后没了。
同住在左客院客厢里的叶子落和曾品正一早听到这几声惊叫声,心情舒畅。
得到一早去探情况的红玉回报,阴十七听后心情也是十分愉悦。
她对红玉说:“你去跟叶二爷说一声,今日找个机会把画像收回来。”
红玉应下便又出了右客院,往左客院找叶子落传话去了。
司正颜一大早起身便被秦慕可的丹青吓得够怆,大声嚷嚷着让人把画像给扔了。
小厮赶紧取下挂在床尾的画像,无意间扫了一眼,他也被吓得手抖了几抖,险些把画像给丢回床榻上。
他自小跟在司正颜身边,司正颜的事儿就没他不知道的。
这秦慕可当年是怎么死的,即便他没亲眼见到,他也知道秦慕可死因的真相。
别说司正颜这个当事凶手了,就是他一眼看到,也被吓得心跳骤停,险些吓出个好歹来。
两个长随接过小厮说要拿出去扔的画像,两人看过后不明所以。
两人到底是后来才跟在司展颜身边的,并不晓得十年前秦家姐妹俩的事儿。
但两人也隐约知道这大概跟昨夜突然有人把他们的人引开,留守的人又被吹了迷烟昏睡一事有关。
溪河还在城里没回灵山寺,两人商量了下,决定一人赶回城去禀报此事。
一人走后,秦慕可的丹青就落在另一人手里,可到了下晌,画像就莫名奇妙地不翼而飞了。
匆匆赶回来的溪河和另一个长随诧异:“不见了?”
留守的长随满面愧疚:“三爷嚷着不想再见到那幅丹青,我便想着拿到我们兄弟们轮流休息的客厢里放着,等溪河大哥你回来让你瞧瞧,认认那丹青到底画的是谁,可没想到……”
他愧疚到头也抬不起来了。
溪河沉着脸说:“没事儿,接下来要好好跟在三爷身边,三爷不让我近身,五爷说那就让我远远看着,只剩你们俩近身跟着三爷,可得更加留神了。”
两个长随应了,赶紧又回到司正颜身边去。
溪河则想起自家五爷听到去报信的长随形容画像里的丹青模样时的脸色,五爷那会儿脸色骤变,显然不必看到画像,五爷已然知道那丹青画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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