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水中缠 绵-《紫苑清辉:绝代宠妃》


    第(2/3)页

    不对,看皇上的意思,他知道是谁干的了吗?难道是那个人?

    想到这里,他舒了一口气,开始慢悠悠地往朝房走去。

    再说柳惠之,一直在太医院调查这件事,也是没有一点点眉目。他心焦如焚,初四这天进宫为太后请脉之后,杜明月专门等候在他回去的路上。

    “大人,王妃她可能会有麻烦!”她悄悄地告诉他。

    他紧张地朝四下看了看,没有人过来,便示意她往前走。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低声问道,却是面带微笑。

    “具体怎样我还不清楚,但是王妃入狱,怕是,”她看了看柳惠之,“跟老佛爷和您父亲他们有关!”

    她这话却是教他意外,难道说真是太后和他父亲策划的?

    “那他们打算怎么对付语诗?”他问。

    身边走过去几个宫女,两个人面带笑容,没有再说,等她们走远了,她才说道:“可能会在牢里动手,您设法告知皇上,不要让王妃出事!”

    “嗯,我知道了!”他停下脚步,见他停了下来,她也止了步,望着他。

    “谢谢你!”他含笑道,“其实,我很早就该向你道谢了!”

    她的心跳突然加速,道:“大人客气了!不必如此!”

    他也没有再多说,只嘱咐道“你自己小心些,别让老佛爷起疑心!”

    “嗯,大人放心吧!明月不会有事的!”她露出幸福的笑容。

    得到杜明月的警告后,柳惠之绕来绕去,还是去了乾清宫见了皇上,将此事告知了他。

    “嗯,朕知道,朕会交代给薛峰的,不会出事!”皇上道,“谢谢你,惠之!”

    “这是臣应该做的!”柳惠之拱手道。

    “也谢谢那个一直给你情报的人!”皇上拍拍柳惠之的肩,“嘱咐她一定小心!”

    “皇上放心,惠之知道!”他的心里,怎么会不担心呢?万一太后察觉到杜明月的异心,她是绝不会容下杜明月的。而一旦杜明月出事,那么,他这一生怎么能够安心?

    至于樊太医,心里自责的不得了,可是又不好说出来。过年这几天,就一直在家里闷着,脑子里来来回回想的都是这件事。

    “对了,是那个人,就是他——”半夜里,他突然坐起身,可是妻子被他给吓醒了。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她又转身睡去,可是他赶紧起床穿衣。

    “大半夜的,你这是要干什么?”妻子坐起身,责备他。

    “去找柳惠之!”他快速地穿着衣,答道。

    “官人啊,今天才初四,人家柳大人还要过年呢!再说了,这三更半夜的——”妻子说道。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他系好腰带,“这可是天大的事!”

    妻子根本不理他,又倒头睡去。

    现在是正月初四,等他到雨竹别院门口时,碰上打更人才知道刚刚五更!他大力地敲着柳惠之的家门,不知道人在不在,反正先在这里找找再说。

    柳惠之刚好在家,他从睡梦中被樊太医给喊了起来。

    “我想起来了,是那个人往宸妃娘娘的药里加了东西的!”樊太医直接冲到柳惠之的卧室,别人拦也拦不住,柳惠之本来很生气,一听他这么说,马上来了精神,问“你确定?”

    樊太医喘着气道:“我本来要喊语诗帮我忙的,结果到了药房里看不见她,正准备走呢,我就看见那个人往那包药里加东西的!”

    柳惠之开始穿衣服,问道:“你怎么就知道那包药是语诗包的?”

    “那跟前放的红色的绳子,除了她,没人用那个颜色。而且当时别人都在低头做事,只有那个人神色异常,我就是再傻也知道有问题啊!”樊太医显得很兴奋,“咱们快,快去刑部,让他们把语诗放了!把那个人给逮起来!”

    “刑部这些日子没人办案,找谁去?”柳惠之系好衣扣,突然说道,“对了,找薛统领!”

    樊太医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柳惠之拉着出了门。

    两人赶到了薛峰家里,跟薛峰把情况说了一遍,薛峰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难道你已经知道了?”柳惠之见薛峰这种反应,问道。

    “只是发现了他有嫌疑,可是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薛峰说道。

    “那现在,现在去抓他啊!”樊太医急了,“我可以作证的!”他巴巴地望着薛峰,可是薛峰拍拍他的肩,说道:“现在还没到时候!还请二位大人忘记今晚说的话,不要泄露出去,也不要在那个人面前表现出来!如果让他发现了,就会影响抓捕行动!还望二位配合!”

    柳惠之和樊太医对视一会儿,答应了薛峰的要求。

    “樊大人,您一定要当做什么事都没有!我会派人暗中保护您的安全!”薛峰道。

    两个人这才离开了薛峰的家,他们一走,薛峰就进了宫。

    “主子,何时收网?”薛峰报告后,问皇上。

    他坐在床上,道:“那个人只不过是个替罪羊,你先放出消息,逼他们先乱了阵脚!”

    “那,太医院如何处理?”薛峰又问。

    “太医院不是大问题,没必要太过严重。麻烦在别处!”皇上打了个哈欠,很明显还在倦意中,“你只要盯紧了,是什么人在上蹿下跳的闹腾,盯住那几个就行了!”

    薛峰拱手道:“是,臣记下了!”

    “还有,语诗那里,你也派人盯着些,就怕到了最后他们来阴招!”皇上打着哈欠,薛峰便领旨退出了,皇上盖好被子倒在枕头上继续大睡。

    从初九开始,这件案子继续影响着整个朝廷,而刑部依旧是慢悠悠的调查,依旧没有任何进展。一直过了上元节,针对这件案子的争论彻底达到了白热化的地步。

    不出皇上所料,对方果然是使用了最逼不得已、也是最笨的办法,正月十七这天语诗在自己的饭菜里发现了问题。当狱卒把饭送来的时候,她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因为为了防止下毒,薛峰给她带来了验毒的银针。她和平常一样捧着书吃饭,可是,当她翻过一页时,刚好从自己还一下未动的一盘青菜中夹起几片,刚要放进嘴里,又放到碗中,眼睛又盯着书。当她的视线从眼前的菜肴扫到书上时,突然定睛注视着自己刚放进碗里的那几片青菜叶!

    她用筷子轻轻拨着,然后从中夹起一片藏在其中的不同的菜叶,脸色大变,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竟然想到这样的办法!我还差一点就把它吃下去了!真是命大啊!老天爷,看来您还真是照顾我这个女儿!”

    那盘菜,她原封不动的留下来,走到院门口,那守卫的两个士兵已经和她很熟了。因为她把自己的手炉给他们用,他们非常感激她,因此对她格外亲切!

    “能不能把这封信送到禁军衙门?交给薛统领!”语诗把写着自己的名帖给了其中一个士兵,“拿着我的名帖,就能见着薛统领了!”

    “容小姐放心吧!”那人答应的爽快,把信收进衣内。

    “记着,一定要当面交给他!”她叮嘱道。

    下午,薛峰就来了,语诗把毒草给他看了,薛峰没见过那种草,语诗告诉他,这种草俗名叫“三步断肠草”!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它和普通无毒草的区别就是在于叶子边缘的锯齿。

    她给薛峰解释后,薛峰仔细辨别,果然如此!

    “我带回去保留起来,到时候可以当做证据的!”薛峰道,“可是,估计下毒的人已经被处理了!”他这么说道。

    “我想也是如此!”她叹道,可是,为什么非让自己死呢?她开始不明白了!

    结果,正月二十这天,禁军逮捕了太医院孙太医、奉宸院一名太监,全部交由刑部,他们的罪名是“谋害宸妃、诬陷前晋王妃”。刑部丝毫没有意外,他们拖到今天就是知道禁军迟早会把人犯给他们送来。可是,这也太丢人了吧!能有什么办法?内卫抓人破案的本事,刑部跟不上的。而且,内卫专办的案子很少。

    当日,刑部就提审了两名嫌犯,并传召了证人容语诗和樊太医,语诗指认那个太监就是当时骗自己出去的那个人,而樊太医也证明就是孙太医往宸妃的药里加东西,而且,又有几名当时在御药房的太监和太医回忆说有那回事!于是,两名嫌犯被羁押,语诗当场释放!

    然而,那两名嫌犯既没有承认罪行,又没有为自己辩驳,从头到尾一个字也没说。人犯没有签字画押、没有认罪,审判官还不能当庭判刑,便将人犯押到大牢关了起来。

    可是,审判官们没有料到,他们犯了个重大的错误,或许,他们没法逃避这个错误。当晚,两名人犯全都死在了大牢,他们全部用腰带上了吊!

    事发后,刑部又开始紧急调查,直到第二天中午,终于认定这是自杀!

    可是,钱钰岚并不相信这个结果。凭借多年的办案经验和验尸的能力,他认为两个人都是被先用腰带勒死之后,再伪造出自杀的现场!

    在他看来,这个案件从一开始就是迷雾重重,从案件发生,一直到人犯落网,真相,似乎就是某些人在幕后博弈的筹码!现在,就在案件的真相大白天下的时候,人犯就在刑部大牢里这样被人杀了!能做到这件事的,绝对不是一般人!

    事情到了这一步,这件案子的真相是怎样?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了!

    其实,很多涉及到高层的案件,最后都这样不明不白的结束了!其实,这也不算是不清不楚,因为,凶手抓到了,只不过这两个凶手是为什么犯案,受了何人的指使,就不得而知了!

    这就是宫里的案件,永远都有替罪羊,永远都找不到真正的凶手!

    次日叫了大起,在早朝上,刘全宣读了圣旨“革除朱青尧都察院左都御史之职,交由刑部处置”!这道旨意一出,满朝哗然!

    安国公问道:“皇上,请问朱大人犯了何罪?如果没有证据,皇上如此处置——”

    他还没说完,就听见皇上的声音从御座上传了过来:“煽动下属、污蔑同僚、扰乱朝纲,还要朕把其他的都说出来吗?”他的语气中透出严厉和愤怒,众臣当即不敢多语。

    从他即位到现在已经整整过了十八个年头,可是,他极少冲着大臣发火。

    他是个仁君,不喜杀戮,一件事,如果可以有和平的方法来解决,他绝对不会选择杀戮这最后一招。哪怕是被大臣们逼的怒不可遏的时候,他也情愿绞尽脑汁想些奇奇怪怪的办法来达成目的,却不愿杀人。今天,他是真的生气了!

    “这段时间,把个朝廷吵得乌烟瘴气!”皇上走下御阶,在大臣中间走来走去,脸色极为不悦,朱青尧还战战兢兢地跪在那里。

    “你们在这里闹腾,下面儿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办事!怎么,是打算继续闹下去,把朝纲彻底荒废掉吗?”此言一出,众臣全都跪在地上,道:“臣罪该万死!”

    皇上根本没让他们起来的意思,继续在地上来回走。

    “从年前开始,你们就借着那件案子,在朕这里上蹿下跳,动不动就搬出那么多的奏本,那么多人跑到朕面前,要朕如何彻查刑部、将容旭然父女治罪!”

    “这些日子,你们都在底下干了些什么,朕都一清二楚!”他在大臣中间缓步穿梭,“难道要让朕把那些事都说出来吗?”他走到了镇国公眼前,瞟了一下脚下跪着的镇国公。

    镇国公不知道皇上是故意呢还是他正好就走到自己跟前,正好说了这句话?这件事从开始到最后,自己什么都没做过,一句话都没说过。为什么皇上不说安国公他们,毕竟他们一直都冲在前面,而来说自己呢?皇上他到底是碰巧呢还是意有所指?

    他一直低着头,不敢看皇上此刻的表情。不过,从那份圣旨来看,除了朱青尧,皇上应该不会再处理别人了!现在这么说,只是为了警告他们而已!想到此,他稍微安了心,接下来该怎么办?他就只是这么一转念,心中已然有了打算。虽然皇上惩治朱青尧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可是,他知道,这件事到了结束的时候,皇上一定会处理掉什么人,只是他一直都猜不出来会是谁。不过,这些丝毫不会影响他的计划。因为,在整件事开始之时,他早就做好了准备。不管结局如何,他想好了应对之策。可是,现在的问题就是,为什么皇上会选中朱青尧做这个替罪羊呢?

    他心中叹道:皇上啊,真是没想到您谋划的如此深远!老臣真是看错您了!

    在这件事结束之时,被皇上处理的官员只有十几人,朱青尧是职位最高的,也是刑罚最重的,他以煽乱朝纲之罪被处以流放之刑,其他人也只是被降职、罚俸而已!

    虽然处置办法还是各打五十大板,但是,皇上明显是做了区别对待的。争锋相对的两方,镇国公他们这边的人受到的刑罚要重许多!不过,对于镇国公来说,虽然失去了朱青尧,可是,他在都察院还是有人的,他不怕!

    有罚的,自然就有赏的。出人意料的,皇上命内阁颁布了对刑部和大理寺一班办案人员的嘉奖令。安帧晖、扈在序等人完全是没有想到,皇上怎么会嘉奖他们呢?他们明明是什么都没有做,从早到晚只是在拖而已!皇上是糊涂呢,还是真的深不可测?

    正月二十日,这桩震惊朝野的案子以凶手畏罪自杀而结束了刑事调查,由这件案子引发的派系之争,也以以朱青尧为首的一批官员的落马而告终!

    这将进一个月的时间,许多人都没有安宁过。结局不管是喜悦还是失望,一切都结束了!从这一刻开始,不会再有人去提及那件事,而先前争得头破血流的两方势力,很快又会握手言和、谈笑风生了!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的确,对于高层的人来说,他们显然已经通过这场博弈达成了自己或大或小的目的。那些真正有能力控制局势的人,从头到尾什么话都不说,只是在幕后引到着局势的走向!现在,事情结束了,他们会慢慢走出来!

    再说语诗,那天出狱时,是颜振飞亲自把她送出去的。门外面儿等待她的是母亲、弟弟、还有梁王、柳惠之!为了庆祝她沉冤得雪,梁王特地在自己的王府里举办了一个庆祝会,就他们平时来往密切的几个人出席了。

    对于大家的关心,语诗感激不尽!特别是得知梁王在朝堂上请求皇上放她回家过年时,语诗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柳惠之等人夸梁王勇气可嘉,把他说的不好意思起来。

    “谁说不是呢?”承安公主笑道,“这个呆子,谁不知道他从来都不写奏本的?我还真以为他不会写呢?”梁王只是在那里傻笑。

    “真是过意不去!”语诗对梁王道,“你又何必呢?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是好?”

    “哎呀,姐姐不要这么说!”他露出孩子似的笑容,“我只是,只是,”他没有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又转口道,“只要你平安就好了!”

    别人都好说,可是,晋王那里呢?他不是还让颜振飞一直照顾自己吗?语诗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二天,她买了些礼物,只不过是些点心之类的,亲自前往咏凝公主府,向驸马表示谢意。令她意外的是,咏凝公主对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么排斥了。不光如此,还十分热情的请她参观了公主府。

    “嫂嫂,你以后有空儿就来我这里,我听说你老去承安姐姐那里的?难不成你不认我这个妹妹?”咏凝公主如此说,语诗险些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公主何时变得这么,这么可爱的?她以前有这么可爱吗?

    咏凝也知道自己的转变让语诗很意外,便挽着她的手道:“嫂嫂,我以前不懂事,你可别嫉恨我!”

    语诗赶忙含笑道:“怎么会?公主切莫如此!”

    “嫂嫂,你一定还是在生气!以后就叫我的名字嘛!”公主笑道,“咱们都是一家人,不用这样见外的!”

    天哪,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连咏凝公主都能对自己这么客气!语诗还真是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

    本来,赵院判通知语诗在家多休息几天,不要着急着来太医院。可是,因为丽妃接近预产期,而且,她的情况不是很好,柳惠之担心会有意外,二十一日这天一大早就来语诗家里约她一起进宫了。

    自除夕那晚之后,皇上又去看过语诗几次。可是,自她出狱以来,两人还没有见过。她想要知道他怎么样了!这最后的处理办法,想必也是让他头疼很久了的。

    这天在宫里,太医院的同事们倒是很为她高兴,毕竟她平反了,特别是樊太医!可是,后宫里的声音就比较杂了。不过,她还是没有理会。

    因为更加接近临产期,丽妃的心情似乎非常紧张,结果子痫症状又开始出现了!

    语诗这一整天都泡在玉和宫,柳惠之安排她专门负责照看丽妃。其他的病症,只要是轻微的,她都可以不用去管。

    她要安抚丽妃的紧张情绪,可是,她虽然见过别人生孩子,也做过接生,自己还真是一点体会都没有。不过,看着丽妃时常露出的幸福的笑容,不禁让她开始羡慕!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有一个和他的孩子呢?

    傍晚的时候,丽妃留她一起吃饭,她婉言谢绝了,准备回家去。

    当她返回太医院时,小路子刚好出来,说是要去找她。原来是皇上让他来的!

    她坐着轿子,往玉泉阁的方向走去。

    玉泉阁啊,她想起三年前第一次去到那里的情景,不禁脸儿绯红!

    那一个午后,他在那池清泉中向她表白自己的爱意。

    “容语诗,我爱你,不管你是谁,我都要你知道这一点!”

    他的话语,他的神情,她从来都没有忘记!

    因为,她也是那么爱他,爱的连自己的灵魂都失去了!

    “你愿意在我身边吗,语诗?”

    愿意,怎么会不愿意?哪怕是没有任何名分,我都愿意在你身边,一刻,一刻也不愿分离!

    自从那时开始,两个人的命运就被牢牢地拴在了一起,自从接受了对方的爱,他们岂有片刻的后悔?

    她一直跟着小路子,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里?绕来绕去的,她才知道玉泉阁原来也是很大的。

    到了一扇门前,只见门楣上写着“月清竹香”四个字,宫女缓缓推开竹编的门。这一处如此特别,清雅娟秀,丝毫没有上次去的那里那样奢华。里面空间不是很大,当中的热泉为青石所围,外面环绕着一小片翠竹林。她抬头望去,原来是露天的。现在天已经黑了下来,如果晚上有月亮的话,月光洒进来,那是怎样的美景啊?怪不得说是月清竹香呢?

    小路子道:“主子吩咐说,娘娘这些日子疲倦,不如就先在这里解解乏,等过会儿和主子一块儿用膳!”

    说罢,便叫宫女们进来服侍语诗宽衣,自己退了出去。

    青丝盘在头顶,宫女搀着她缓步跨进水中。

    慢慢蒸腾而起的水汽如雾一般,她的身影在雾中若隐若现。

    “······月落长桥,与君别,千帆尽,盼郎归——”双手掬起一捧水,轻轻地洒下来,水珠粘在她的发梢、挂在睫毛上,又沿着她的肌肤滑落至池中。她边玩边唱,丝毫没有注意到池边还有人。

    “盼郎归?归来呢?”当她唱到“归”字时,就听见他的声音。

    她转过身,只见他身上只系着一件白色长袍,上面绣着简单的竹子图案。乌发绾在头顶,别着一根玉簪,环抱着双臂,一双美目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她含笑着转过身,游到远处,不理他。

    她还是停在那里,捧起水又摊开手,依旧那样玩着。可是,心却跳的很厉害,仿佛要从胸膛里窜出来一样。她听着身后的水声,那是他走近了,感觉到水波一层层碰撞着自己的后背,那是他在走来。不知和他有过多少次云\雨之欢,可是,她现在羞涩如处子般。害怕自己颤抖的双手泄露自己的不安,她把双臂放在水面之上,想要再游到离他远一些的地方。

    可是,为什么他好像看穿了她的心一样,她还有开始游,他就从她身后将她环住。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