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简直要绿得发光,用完三天之后就还给自己?-《反派就是这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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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皇素白玉手,轻轻抚摸着怀里的白猫,似喃喃自语。

    白猫似能听懂她此刻的忧愁烦恼,伸出舌头,轻轻舔舐着她的手背,似是安慰。

    “你身为白虎一族最后的皇族血脉,如今却只能化作这么一只猫儿,你甘心吗?”夏皇笑了笑。

    白猫闻言冲她翻了白眼。

    夏皇却也似因为这话,而陷入了回忆,当时她还年少,才十几岁的年纪。

    为了探寻西陵州魔人的一处驻地,独自前往。

    而在那里见到了小白,她身为尊贵的白虎一族,还身负皇族血脉,却遭众多魔人围猎,只能如寻常野兽那般,在林中不断逃避,躲避一根根飞来的箭矢。

    身后魔人桀然大笑,不紧不慢追去,满是嘲弄,犹如看向笼中困兽。

    在那一刻,她似看到了自己的命运……

    不,她不甘自身命运如此。

    她想要破局,那就必须有无上的实力,只要实力足够,任何的谋划算计,都将是镜中水月,一碰就碎。

    “朕总感觉姜贼是在故意遮掩着什么,当年朕虽年幼,但也远远见过那姜澜,看起来并不会像是什么纨绔废物的样子。”

    “这些年来,却在帝都屡屡搅出动静来,闹得各方不安宁,还落个大夏第一纨绔的名声……”

    “到底意欲何为?”

    “以那姜贼的性格来说,如此大张旗鼓为其讨要各种凰族相关的天地奇珍,很可能是故意为之,想混淆视听。”

    “毕竟姜澜如此年纪才筑造根基,哪怕后天苦修不缀,有诸多机缘在身,也很难追上同辈。所以姜贼是想直接告知世人,姜澜造不成什么威胁,从而让各方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借此来保护姜澜?”

    “这般所为,倒是的确很容易让人认为,姜澜之前毫无修为在身,可姜贼难道不知一个欲盖弥彰的道理?”

    “越是如此,朕越要试探。”

    夏皇一边抚摸怀中白猫,一边陷入思索之中。

    这时,殿内那名手捧古玺的侍女忽然上前,来到夏皇端坐的屏障外,恭敬道,“陛下,纳仙盟那边传来消息,您一直求见的半仙真人,终于愿见您一面了。”

    听闻这个消息,夏皇豁然起身,差点让怀中的白猫跌落在地。

    她面容上难掩欣喜之色,道,“移驾,朕亲自去纳仙盟一趟。”

    这些年,她扮做世家弟子,数入江湖仙门,寻踪问迹,结识能人异士,招纳贤才供奉,为她所用。

    而纳仙盟便是她亲手建立,如今其中也有了不少高手。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其中有些人物,有着非同寻常的能力。

    就连国师知道之后,也不由称叹,觉得假以时日,那些人物必有一番作为。

    而那位半仙真人,是她父皇薨逝前所留谕令中提及到了神秘存在。

    这些年夏皇一直在派人寻找那些半仙真人的踪迹,直到数月才终于有了点眉目,确定了其隐居洞府所在。

    夏皇心里急切,换了身便服,又稍微易容了下,随后才在几名侍女护卫的保护下,自皇宫后的暗道离去。

    ……

    监天司,阴湿水牢,第七层。

    作为大夏关押诸多罪犯的牢狱之地,常年的阴湿,使得其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腐朽气息。

    甬道两旁的烛火中,燃着鲛人油脂,常年不灭,水雾难侵。

    “苍天无眼,权臣当道,我大夏社稷迟早要毁在那贼相手中。”

    “想我谢家世代忠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为大夏建立多少汗马功劳,可到头来却因贼相陷害,落个如此凄惨境遇……”

    一名披头散发、锦袍上满是污垢的中年男子,满是愤慨不甘,紧紧抓握住牢房的门锁,试图弄出动静,让外面逡巡走动的士卒听到。

    可惜那些士卒,都一副事不关己的淡漠神色,似没听到一样。

    监天司中关押的重臣也不少了。

    这些年来,因为朝堂权势中心偏移的缘故。

    诸多世家望族遭受清算,锒铛入狱的朝臣可丝毫不少。

    当中甚至还有一些数朝老臣,如今都还关押在牢狱的深处。

    “父亲,不必这样了,冤枉我谢家的人,比任何人都知道我们有多冤枉,您继续这样愤怒下去,也不是办法……”

    牢狱之中,一名年轻男子见状,开口劝道。

    他看起来同样狼狈,但面目和眼前的中年男子有七分相似,蹲坐在牢房的一角,身上已经被打湿,同样狼狈。

    而且,手上和脚上全是锁链,因为灵海被封,身上毫无丝毫灵气波动。

    中年男子正是当今御史谢庆,而年轻男子正是其大儿子谢云双。

    因为勾结魔人,并盗取皇家秘典一事。

    谢家上下数千人口,一日之间贬为庶民,全被关押入监天司,等候处置发落。

    如今判令已经下来了。

    后天一早,所有男丁修为废除,发配至边境地带,抵御异族百国。

    至于女眷,则被送去剑宗洗剑,终生不得离开剑宗半步。

    “呵呵,天要亡我大夏,权相只手遮天,一言蔽之,朝堂上下竟无一人为我谢家开脱,便只是因为我拒绝了他那无耻要求,便如此构陷污蔑我等……”

    谢庆面带惨笑,瘫坐在原地。

    谢云双虽然同样愤怒,拳头紧握,但也自知面对如此情况。

    谢家毫无丝毫应对之策、反抗的办法。

    朝堂之上,连夏皇陛下也静默不语,不敢为此得罪相国,其余人又有什么办法?

    “我谢家又岂是献女求荣之辈……”

    “那相国如此无耻,竟想让我们把蒹葭送去相国府,如此欺负人,又岂能退让半步?”谢云双开口道。

    谢庆依旧满脸惨然。

    谁能想到,便只是因为拒绝了其要求,那姜临天就如此狠辣,当着群朝诸臣的面,捏造事实,构陷诬蔑于他。

    谢家世代清白,又岂会勾结魔人?

    篡改史记,盗取皇家秘典,那更是荒诞至极。

    偏偏明知这一切只是诬陷,朝堂之上却无一人站出来替谢家解释。

    夏皇陛下脸色虽然难看,但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其沉默的态度,便已然是默认了相国所递呈上去的罪状。

    偌大的谢家,一夜之间,树倒猢狲散。

    诸多依附的世家纷纷一哄而散,自顾不暇,又何来帮衬谢家的机会。

    “都怪女儿……”

    “害得家族落到如此境地。”

    这时,关押两人的牢狱对面,一道清冷略显愧疚的声音响起。

    不论是谢庆还是谢云双闻言,都抬起头看去,而后面露叹息,道,“蒹葭……”

    “这不能怪你,当今大夏局势如此,世道更是如此,连父亲等人都难以自保,更遑论你一名女子。”

    “要怪,也只能怪那贼相当道,祸乱朝纲……”

    牢狱的对面,关押着一名女子。

    其姿容绝丽,目如点漆,琼鼻如玉,青丝垂落,头上插着一根青玉簪子,整个人透发出来一种淡淡的雍容和华贵清冷。

    原本的纯白素纱长裙,已经沾染上了泥垢,一块白一块黑,但哪怕是身处于水牢之中,也透着一股镇定和从容。

    “父亲和哥哥不必如此,都是女儿拖累了谢家。”

    “若是当日答应相国的要求,谢家又何至于落到这般田地?”谢蒹葭带着愧疚和自责,开口道。

    “蒹葭休要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可知把你交给那相国,送去相国府,你后面会遭遇什么?”谢庆喝问道,担心谢蒹葭想不开,做出什么妥协的举动来。

    谢蒹葭长长的睫毛轻垂,低语道,“不过只是清白而已,相比之下,若能换的父亲、哥哥你们安康,护得谢家上下周全,这又算的了什么?”

    “蒹葭你……”

    闻言,谢庆和谢云双心里皆涌现出阵阵的痛楚和自责来。

    一直以来,谢蒹葭都是这般懂事得令人心疼,直到此刻这般境地,还在为家族着想。

    “蒹葭休要说出这等胡话。”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贼相想对付我谢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不过是被其找到了一个借口罢了。”谢庆叹道。

    谢蒹葭也似因为这话,目光陷入黯淡之中。

    “谢庆伯父,云双舅哥……”

    “蒹葭……”

    这时,一道轻呼声在昏暗的甬道里响起。

    一名轻裘缓带的清秀男子,在几名狱卒的陪同下,来到这里。

    “萧腾?”

    谢庆和谢云双都认出了来人来,先是一愣,而后不由得一喜。

    锒铛入狱的这些天来,曾经的同僚都无一人来看望,反倒是萧腾冒着偌大的风险,亲自过来。

    这份诚意,令两人都不禁有些感动,也不枉两人平日里对其的看重。

    谢蒹葭似也没料到,萧腾会出现在这里,俏生生开口道,“萧腾哥哥……”

    “蒹葭……”

    萧腾看着她关押在牢狱中的憔悴模样,不由得有些心疼,可隔着玄铁栅栏却什么也做不到。

    “蒹葭对不起,是我无能,保护不了你。”他内疚心疼道。

    “萧腾哥哥不必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谢蒹葭劝慰道。

    萧腾心里叹息一声,为了自父亲镇北王那里求得来监天司见谢蒹葭一面的令牌,他也是磨了许久。

    如今大夏一众王公贵族,都不愿接触谢家,担心在这个关头,遭相国误会清算。

    他长话短说道,“蒹葭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我已经拜托我的一些朋友,去剑宗那边打点过了,到时候不会有人为难你,等到了剑宗之后,我再想办法,帮你谢家洗清冤屈,还你们一个公道。”

    “相信我,我以道心起誓。”

    萧腾目前也不清楚,谢蒹葭会被送去哪处剑宗。

    如今大夏共有三大剑派,也被称为三大剑宗,分别是道苍剑派、沧澜剑宗、无极剑宗。

    据他现在所得到的消息来看,谢蒹葭可能会被送去道苍剑派。

    不过,破妄神瞳的直觉又告诉他,其中可能有问题,所以他确信,这只是一个障眼术,谢蒹葭可能会被送去沧澜剑宗。

    谢庆和谢云双听到这话,脸上皆浮现动容之色,锦上添花固然不错,但哪里比得上如今的雪中送炭。

    为了保护谢蒹葭,帮谢家洗清嫌疑,还其公道,萧腾竟然愿以道心起誓。

    “我没有看错萧腾,将蒹葭托付给他,的确是最好的选择。”谢庆心头宽慰。

    谢蒹葭此时似也被萧腾这番情真意切的话语所打动,长长的睫毛轻颤。

    半晌之后,才低语道,“萧腾哥哥,你何苦如此,自今往后,蒹葭只是一介罪女,将终日洗剑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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