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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呼啦啦地来，在菜地呆了一个来小时，于是又呼啦啦地走。马德明早就让表哥摘了些新鲜的蔬菜，水萝卜、辣椒、洋柿子等等等等，装了两筐，一股脑地往车上装，何部长连忙摇头，马德明就说：“送去司令部的……自己种的，总比在外面买的要新鲜。”

    三人站在院子里朝一行人敬礼，几辆依维柯缓缓开动，驶出了营区，直到上了公路，看不见为之。

    马德明抬手看了看表，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消失不见。

    表哥立在身后，低着脑袋。

    马德明伸出一只手，“拿来！”

    表哥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有些犹豫，马德明伸手一扯，将那纸夺了过来，展开一看，险些笑出声来。

    “侦察逃生路线图……”他一字一顿，声音越来越大，“长本事了啊！逃生路线都直接画纸上，你们是怕自己脑袋里装的粪太多了，连怎么逃跑都要明明白白地写给敌人看么？啊？！你们这三只蠢货！”

    一边说，一边伸出根手指头，戳在表哥的肩窝上。那力道可比老郭的大，一指头就险些将表哥戳翻在地。

    “连长……”指导员上来劝，马德明一把将他拂开，“他赵泽好大的胆子，还打算在外边两天两夜不回来！怎么？新兵连那一脚还不够，准备拿脑袋接我的拳头？”

    表哥见马德明显然是真的生气了，一声也不敢吭，站稳身体勾着头，脑袋恨不得垂到裤裆里去。心里想着要是让马德明看到赵泽和老广耳朵上的耳钉，那场面大概率是要不死不休。

    马德明见表哥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叉着腰气得脑袋冒烟，“没上过政治课？疆南什么敌情，你们三个货不清楚！？非得被人攮死一两个，你们就很开心！？啊！？说话！”

    “我……”表哥涨红了脸，嗫嚅了半天，“我去喊他们撤回来……”

    “你去？你给我老实地呆在菜地，哪也别去，老子亲自去！”

    马德明虽然脾气暴躁，口无遮拦，但指导员跟他呆一块时间长了，知道他很多时候都是有口无心。但这回，马德明的毛都炸了，知道他是真的动了怒。

    两人一块上车回弹药库，一路上马德明什么话都没说。到了驻地，便跟着了火一样，满营区都是他咆哮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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